原文
霸王之形;象天则地,化人易代,创制天下,等列诸侯,宾属四海,时匡天下;大国小之,曲国正之,强国弱之,重国轻之;乱国并之,暴工残之:僇其罪,卑其列,维其民,然后王之。夫丰国之谓霸,兼正之国之谓王。夫王者有所独明。德共者不取也,道同者不王也。夫争天下者,以威易危暴,王之常也。君人者有道,霸王者有时。国修而邻国无道,霸王之资也。夫国之存也,邻国有焉;国之亡也,邻国有焉。邻国有事,邻国得焉;邻国有事,邻国亡焉。天下有事,则圣王利也。国危,则圣人知矣。夫先王所以王者,资邻国之举不当也。举而不当,此邻敌之所以得意也。
形:形态,格局;
象天则地:效法天地;
化人易代:教化人民改朝换代;
等列诸侯:排列诸侯等级;
宾属四海:使四海宾服归属;
时匡天下:适时匡正天下;
曲国:邪曲之国;
重国:权重之国;
暴工:暴虐之君;
僇其罪:惩罚其罪行;
卑其列:降低其地位;
维其民:维系其人民;
丰国:使国家富强;
兼正之国:兼并匡正他国;
独明:独到的明智。
夫欲用天下之权者,必先布德诸侯。是故先王有所取,有所与,有所诎,有所信,然后能用天下之权。夫兵幸于权,权幸于地。故诸侯之得地利者,权从之;失地利者,权去之,夫争天下者,必先争人。明大数者得人,审小计者失人。得天下之众者王,得其半者霸。是故圣王卑礼以下天下之贤而王之,均分以钓天下之众而臣之。故贵为天子,富有天下,而伐不谓贪者,其大计存也。以天下之财,利天下之人;以明威之振,合天下之权;以遂德之行,结诸侯之亲;以好佞之罪,刑天下之心;因天下之威,以广明王之伐;攻逆乱之国,赏有功之劳;封贤圣之德,明一人之行,而百姓定矣。夫先王取天下也,术术乎大德哉,物利之谓也。夫使国常无患,而名利并至者,神圣也;国在危亡,而能寿者,明圣也。是故先王之所师者,神圣也;其所赏者,明圣也。夫一言而寿国,不听而国亡,若此者,大圣之言也。夫明王之所轻者马与玉,其所重者政与军。若失主不然,轻予人政,而重予人马;轻予人军,而重与人玉;重宫门之营,而轻四境之守,所以削也。
布德:施恩德;
诎:屈己,谦让;
幸:依赖,凭借;
大数:大计,根本原则;
卑礼:谦卑礼遇;
钓:招引,吸引;
伐:功业;
好佞:奸邪谄媚;
刑:规范,匡正;
术术:广大深远貌;
寿国:使国家长久;
失主:失败的君主。
夫权者,神圣之所资也;独明者,天下之利器也;独断者,微密之营垒也。此三者,圣人之所则也,圣人畏微,而愚人畏明;圣人之憎恶也内,愚人之憎恶也外;圣人将动必知,愚人至危易辞。圣人能辅时,不能违时。知者善谋,不如当时。精时者,日少而功多。夫谋无主则困,事无备则废。是以圣王务具其备。而慎守其时。以备待时,以时兴事,时至而举兵。绝坚而攻国,破大而制地,大本而小标,埊近而攻远。以大牵小,以强使弱,以众致寡,德利百姓,威振天下;令行诸侯而不拂,近无不服,远无不听。夫明王为天下正,理也。按强助弱,圉暴止贪,存亡定危,继绝世,此天下之所载也,诸侯之所与也,百姓之所利也,是故天下王之。知盖天下,继最一世,材振四海,王之佐也。
资:凭借;
利器:有效工具;
营垒:防御工事;
畏微:警惕细微征兆;
畏明:害怕明显之事;
辅时:辅助时势;
精时:精通时机;
绝坚:攻克坚固;
大本而小标:根本大而枝节小;
埊:同“地”;
拂:违背;
圉:抵御;
载:拥戴;
与:赞同;
继最一世:继承功业冠绝当世。
千乘之国得其守,诸侯可得而臣,天下可得而有也。万乘之国失其守,国非其国也。天下皆理己独乱,国非其国也;诸侯皆令己独孤,国非其国也;邻国皆险己独易,国非其国也。此三者,亡国之徵也。夫国大而政小者,国从其政;国小而政大者,国益大。大而不为者,复小;强而不理者,复弱;众而不理者,复寡;贵而无礼者,复贱;重而凌节者,复轻,富而骄肆者,复贫。故观国者观君,观军者观将,观备者观野。其君如明而非明也,其将如贤而非贤也,其人如耕者而非耕也,三守既失,国非其国也。地大而不为,命曰土满;人众而不理,命曰人满;兵威而不止,命曰武满。三满而不止,国非其国也。地大而不耕,非其地也;卿贵而不臣,非其卿也;人众而不亲,非其人也。
乘:兵车单位;
守:守御,根本;
徵:征兆;
政小:政令狭小;
凌节:超越节度;
骄肆:骄横放纵;
观备者观野:观察战备要看田野;
三守:三种守卫(君、将、民);
土满:土地过多而荒废;
人满:人口过多而无序;
武满:武力过盛而无节制。
夫无土而欲富者忧,无德而欲王者危,施薄而求厚者孤。夫上夹而下苴、国小而都大者弑。主尊臣卑,上威下敬,令行人服,理之至也。使天下两天子,天下不可理也:一国而两君,一国不可理也;一家而两父,一家不可理也。夫令,不高不行,不抟不听。尧舜之人,非生而理也;桀纣之人,非生而乱也。故理乱在上也。夫霸王之所始也,以人为本。本理则国固,本乱则国危。故上明则下敬,政平则人安,士教和则兵胜敌,使能则百事理,亲仁则上不危,任贤则诸侯服。
苴:粗劣,引申为薄弱;
弑:被臣下杀害;
抟:集中,统一;
士教和:士兵训练和谐;
使能:任用有才能的人;
亲仁:亲近仁人。
霸王之形,德义胜之,智谋胜之,兵战胜之,地形胜之,动作胜之,故王之。夫善用国者,因其大国之重,以其势小之;因强国之权,以其势弱之;因重国之形,以其势轻之。强国众,合强以攻弱,以图霸。强国少,合小以攻大,以图王。强国众,而言王势者,愚人之智也;强国少,而施霸道者,败事之谋也。夫神圣,视天下之形,知动静之时;视先后之称,知祸福之门。强国众,先举者危,后举者利。强国少,先举者王,后举者亡。战国众,后举可以霸;战国少,先举可以王。
动作:行动举措;
因其大国之重:凭借大国的威重;
王势:称王的形势;
动静之时:行动与静止的时机;
先后之称:先发后发的适当性;
战国:相互争战的国家。
夫王者之心,方而不最,列不让贤,贤不齿第择众,是贪大物也。是以王之形大也。夫先王之争天下也以方心,其立之也以整齐,其理之也以平易。立政出令用人道,施爵禄用地道,举大事用天道。是故先王之伐也,伐逆不伐顺,伐险不伐易,伐过不伐及。四封之内,以正使之;诸侯之会,以权致之。近而不服者,以地患之;远而不听者,以刑危之。一而伐之,武也;服而舍之,文也;文武具满,德也。夫轻重强弱之形,诸侯合则强,孤则弱。骥之材,而百马伐之,骥必罢矣。强最一伐,而天下共之,国必弱矣。强国得之也以收小,其失之也以恃强。小国得之也以制节,其失之也以离强。夫国小大有谋,强弱有形。服近而强远,王国之形也;合小以攻大,敌国之形也;以负海攻负海,中国之形也;折节事强以避罪,小国之形也。自古以至今,未尝有先能作难,违时易形,以立功名者;无有常先作难,违时易形,无不败者也。夫欲臣伐君,正四海者,不可以兵独攻而取也。必先定谋虑,便地形,利权称,亲与国,视时而动,王者之术也。夫先王之伐也,举之必义,用之必暴,相形而知可,量力而知攻,攻得而知时。是故先王之伐也,必先战而后攻,先攻而后取地。故善攻者料众以攻众,料食以攻食,料备以攻备。以众攻众,众存不攻;以食攻食,食存不攻;以备攻备,备存不攻。释实而攻虚,释坚而攻膬,释难而攻易。
方而不最:方正但不极端;
齿第择众:按年龄次序选择众人;
贪大物:贪图大事业;
方心:方正之心;
人道、地道、天道:三种法则;
伐过不伐及:讨伐有过错的不涉及无辜;
四封:四境;
骥:千里马;
罢:疲乏;
负海:背靠大海;
折节:屈身;
膬:脆弱;
释:放弃。
夫抟国不在敦古,理世不在善攻,霸王不在成曲。夫举失而国危,刑过而权倒,谋易而祸反,计得而强信,功得而名从,权重而令行,固其数也。
抟国:治理国家;
敦古:厚古,拘泥古代;
成曲:成就于曲折;
举失:举措失误;
刑过:刑罚过度;
数:规律。
夫争强之国,必先争谋,争刑,争权。令人主一喜一怒者,谋也;令国一轻一重者,刑也;令兵一进一退者,权也。故精于谋,则人主之愿可得,而令可行也;精干刑,则大国之地可夺,强国之兵可圉也;精于权,则天下之兵可齐,诸侯之君可朝也。夫神圣视天下之刑,知世之所谋,知兵之所攻,知地之所归,知令之所加矣。夫兵攻所憎而利之,此邻国之所不亲也。权动所恶,而实寡归者强。擅破一国,强在后世者王。擅破一国,强在邻国者亡。
争刑:争刑罚的运用;
精干:精通;
圉:抵御;
齐:整齐,统一;
朝:朝见,臣服;
擅:擅自;
实寡归:实际利益少归自己。
译文
霸业和王业的格局:效法天取则地,教化人民改朝换代,创立制度于天下,排列诸侯等级,使四海宾服归属,适时匡正天下;使大国变小,使邪曲之国变正,使强国变弱,使权重之国变轻;兼并混乱之国,摧残暴虐之君:惩罚其罪行,降低其地位,维系其人民,然后统治他们。使国家富强的叫做霸,兼并匡正他国的叫做王。王者有独到的明智。德行共享的不夺取,道义相同的不称王。争夺天下的人,用威势改变危险暴乱,是王者常做的事。统治人民要有道义,称霸称王要有时机。国家修明而邻国无道,是称霸称王的资本。国家的生存,邻国有关系;国家的灭亡,邻国有关系。邻国有事,邻国得利;邻国有事,邻国灭亡。天下有事,圣王就得利。国家危险,圣人就明智。先王之所以称王,是凭借邻国举动不当。举动不当,这是邻敌所以得意的原因。
想要运用天下权力的人,必须先对诸侯施恩德。所以先王有所取,有所给,有所屈,有所信,然后能运用天下权力。军事依赖权力,权力依赖土地。所以诸侯得到地利的,权力跟随;失去地利的,权力离去,争夺天下的人,必须先争夺人心。明白大计的人得人心,审察小计的人失人心。得到天下众人的称王,得到一半的称霸。所以圣王谦卑礼遇来招揽天下的贤人而统治他们,平均分配来吸引天下的众人而臣服他们。所以尊贵为天子,富有天下,而功业不叫贪婪的,是因为有大计存在。用天下的财富,使天下人得利;用显赫威势的震动,聚合天下的权力;用德行的实现,结交诸侯的亲善;用奸邪谄媚的罪名,匡正天下的人心;凭借天下的威势,来扩大明王的功业;攻打叛逆混乱的国家,奖赏有功劳的人;封赏贤圣的德行,显明一人的行为,百姓就安定了。先王取得天下,多么广大的德行啊,说的是给万物利益。使国家常无祸患,而名利都来的,是神圣;国家在危亡中,而能长久的,是明圣。所以先王所效法的,是神圣;所奖赏的,是明圣。一句话而使国家长久,不听从而国家灭亡,像这样的,是大圣的言论。明王所轻视的是马和玉,所重视的是政事和军队。如果失败的君主不是这样,轻易给人政事,而重视给人马;轻易给人军队,而重视给人玉;重视宫门的营建,而轻视四境的守卫,所以削弱。
权力,是神圣所凭借的;独到的明智,是天下有效的工具;独断,是微妙秘密的营垒。这三种,是圣人所效法的,圣人警惕细微,而愚人害怕明显;圣人的憎恶在内,愚人的憎恶在外;圣人将要行动一定知道,愚人到危险才改变言辞。圣人能辅助时势,不能违背时势。智者善于谋划,不如把握时机。精通时机的人,时间少而功绩多。谋划没有主见就困窘,事情没有准备就失败。所以圣王务必备好准备。而谨慎守候时机。用准备等待时机,用时机兴办事情,时机到来就起兵。攻克坚固而攻打敌国,击破大国而控制土地,根本大而枝节小,从近地攻打远地。用大国牵制小国,用强国驱使弱国,用众多招致寡少,德行使百姓得利,威势震动天下;命令在诸侯中实行而不违背,近处无不归服,远处无不听从。明王作为天下的正主,是合理的。抑制强国帮助弱国,抵御暴虐制止贪婪,保存将亡安定危险,延续断绝的世系,这是天下所拥戴的,诸侯所赞同的,百姓所获利的,所以天下称他为王。智慧覆盖天下,功业冠绝当世,才能震动四海,是王者的辅佐。
拥有千辆兵车的国家得到根本,诸侯可以臣服,天下可以拥有。拥有万辆兵车的国家失去根本,国家就不是他的国家了。天下都治理而唯独自己混乱,国家就不是他的国家了;诸侯都听从命令而唯独自己孤立,国家就不是他的国家了;邻国都险要而唯独自己平易,国家就不是他的国家了。这三种,是亡国的征兆。国家大而政令小的,国家随政令变小;国家小而政令大的,国家逐渐变大。大而不作为的,又变小;强而不治理的,又变弱;人多而不治理的,又变少;尊贵而无礼的,又变卑贱;权重而超越节度的,又变轻,富有而骄横放纵的,又变贫穷。所以观察国家看君主,观察军队看将领,观察战备看田野。君主看似英明而非英明,将领看似贤能而非贤能,人民看似耕者而非耕者,三种守卫已经失去,国家就不是他的国家了。土地大而不耕种,叫做土满;人口多而不治理,叫做人满;兵威盛而不停止,叫做武满。三种满而不停止,国家就不是他的国家了。土地大而不耕种,不是他的土地;卿相尊贵而不臣服,不是他的卿相;人口多而不亲近,不是他的人民。
没有土地而想富有的忧愁,没有德行而想称王的危险,施予微薄而求丰厚的孤立。上面紧迫而下面薄弱、国家小都城大的被弑杀。君主尊贵臣子卑下,上面有威势下面恭敬,命令实行人民服从,是治理的极致。让天下有两个天子,天下不能治理:一国有两个君主,一国不能治理;一家有两个父亲,一家不能治理。命令,不高尚就不能实行,不统一就不能听从。尧舜时代的人民,不是生来就治理好的;桀纣时代的人民,不是生来就混乱的。所以治乱在于上面。称霸称王的开始,以人民为根本。根本治理好国家就稳固,根本混乱国家就危险。所以上面英明下面就恭敬,政事公平人民就安定,士兵训练和谐军队就能战胜敌人,任用有才能的人百事就治理好,亲近仁人君主就不危险,任用贤能诸侯就归服。
霸业和王业的格局,德义胜过它,智谋胜过它,兵战胜过它,地形胜过它,行动胜过它,所以能称王。善于治理国家的人,凭借大国的威重,用其势使其变小;凭借强国的权力,用其势使其变弱;凭借权重之国的形势,用其势使其变轻。强国多,联合强国攻打弱国,来图谋称霸。强国少,联合小国攻打大国,来图谋称王。强国多,而谈论称王形势的,是愚人的智慧;强国少,而施行霸道的,是败坏事情的谋略。神圣的人,观察天下的形势,知道行动静止的时机;观察先后的适当性,知道祸福的门径。强国多,先发动的危险,后发动的有利。强国少,先发动的称王,后发动的灭亡。相互争战的国家多,后发动可以称霸;相互争战的国家少,先发动可以称王。
王者的心态,方正但不极端,排列不谦让贤人,贤人不按年龄次序选择众人,这是贪图大事业。所以王的格局宏大。先王争夺天下用方正之心,建立天下用整齐一致,治理天下用平易近人。确立政事发布命令用人道,施行爵位俸禄用地道,举办大事用天道。所以先王的讨伐,讨伐叛逆不讨伐顺从,讨伐险恶不讨伐平易,讨伐有过错的不涉及无辜。四境之内,用正道驱使;诸侯会盟,用权力招致。近处不归服的,用土地忧患他;远处不听从的,用刑罚威胁他。一次讨伐,是武;归服而放过,是文;文武都完备,是德。轻重强弱的形势,诸侯联合就强,孤立就弱。千里马的才能,而百匹马攻击它,千里马一定疲乏。最强的一次讨伐,而天下共同对付它,国家一定弱了。强国得到它因为收服小国,失去它因为依仗强大。小国得到它因为控制节度,失去它因为背离强国。国家大小有谋略,强弱有形势。使近处归服而远处强大,是王国的形势;联合小国攻打大国,是敌国的形势;背靠大海攻打背靠大海,是中原国家的形势;屈身侍奉强国来避免罪责,是小国的形势。从古到今,不曾有先能发难,违背时机改变形势,而建立功名的;没有经常先发难,违背时机改变形势,而不失败的。想要臣下讨伐君主,匡正四海的,不能单凭武力进攻而夺取。必须先确定谋略,熟悉地形,利于权衡,亲近盟国,观察时机行动,是王者的方法。先王的讨伐,发起一定合乎正义,使用一定迅猛,观察形势而知道可行,衡量力量而知道进攻,进攻得利而知道时机。所以先王的讨伐,一定先交战而后进攻,先进攻而后夺取土地。所以善于进攻的人估量兵力来进攻兵力,估量粮食来进攻粮食,估量装备来进攻装备。用兵力进攻兵力,兵力相当不进攻;用粮食进攻粮食,粮食相当不进攻;用装备进攻装备,装备相当不进攻。放弃坚实而进攻虚弱,放弃坚固而进攻脆弱,放弃困难而进攻容易。
治理国家不在拘泥古代,治理世事不在善于进攻,称霸称王不在成就于曲折。举措失误而国家危险,刑罚过度而权力倾倒,谋划轻率而灾祸回报,计策得当而强大可信,功绩获得而名声跟随,权重而命令实行,本来就是规律。
争强的国家,必须先争谋略,争刑罚,争权力。让君主一喜一怒的,是谋略;让国家一轻一重的,是刑罚;让军队一进一退的,是权力。所以精于谋略,君主的愿望可以得到,而命令可以实行;精于刑罚,大国的土地可以夺取,强国的军队可以抵御;精于权力,天下的军队可以统一,诸侯的君主可以朝见。神圣的人观察天下的刑罚,知道世间的谋略,知道军队的进攻,知道土地的归属,知道命令的施加。军队进攻所憎恶而使之得利,这是邻国所不亲近的。权力动用所厌恶,而实际利益少归自己的强大。擅自攻破一国,强大在后世的称王。擅自攻破一国,强大在邻国的灭亡。